今夜注定不眠。
第一野战军全体指挥员齐聚一堂,正在进行着大战之前的最后作战会议。“首先汇报一下敌我双方战力具体情况。”彭将军干练地要求道。一位年轻的战士应声起立,行过军礼,汇报道:“现如今,敌军贼首胡宗南惧战南逃,现如今屯兵20万雄踞汉中,坐山观虎斗;马鸿逵向中央讨要西北军政长官而不得,虽然联合马步芳顽抗到底,实则心怀鬼胎,内耗严重;然而,即使如此,我们也不得大意,他们依旧拥有重兵18万,包括那支骑兵队伍。”战士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。没错,就是那支青马骑兵,他们骁勇,残忍,好杀,对内凝聚力极强,对外战斗力极高,在每一次地区争权,民族仇杀中都扮演了重要的角色。虽然青马部队装备简陋,但是我军装备也并不理想,陕西平原又适合骑兵作战,这让我军吃了大亏。
1936年底,红四方面军远征河西走廊,与青马部队大战四个月,全军覆没;1941年新四军第四师迎击汤恩伯,大小集战役,死伤300余人;就是横刀立马彭老总,连续两次作战也未能讨到便宜,青马部队绝对不是一股可以忽视的力量。
“敌军整体构成如何?”
“这次我们的对手主要是马步芳的部队,当上西北军政长官以后,他统合胡马联军,声势浩大,军队的统帅是马步芳的儿子马继援。”
“啥?公子哥?那我们不用怕他了,靠他爹拿的官位,有啥可稀罕的!”下面有战士不屑地嘟囔道。
彭将军敏锐地发现了这股轻敌之心,赶紧站出来纠正大家,“同志们,马继援虽然是马步芳的儿子,但他并不是个公子哥,虽然只有28岁,但是就读于国民党陆军大学,是一个高学历人才,外加手下青马军队战斗力彪悍,绝不可大意失荆州!”
彭将军环视了一圈,看到战士们重新面色严肃了起来,松了一口气,继续讲述自己的部署计划:“前些日子,胡宗南不战而退,我们兵不刃血解放西安,咸阳,以及宝鸡以东的渭河南北地区,解除了国民党反动派对这些地区长久以来的压迫与剥削,但是战事发展至此,胡马集团已有联合倾向,他们在宝鸡南北呼应,展开了决战的架势。但是我思来想去,我军人少,对面势大,又骑兵居多,地势也不利于我军展开决战,因此,目前决战时机不到。”
“报告,华北两路增援不日就将赶到,就在刚刚,181师皮定钧将军率领先头部队赶来援助!”话音刚落,皮将军大步走进了军帐,他几天几夜没有合眼,浑身都是汗渍与灰尘,但是这丝毫没有掩盖住将军腾腾升起的杀气,还有不惧生死的英雄气概,“青马部队这些年无恶不作,挑起民族仇杀,鱼肉百姓,屠杀我军多少革命志士!一路赶来,遍地残垣断壁,百姓流离失所,着人打听,无不控诉青马部队的暴行,历史是人民创造的,他们这样蹂躏人民群众,我们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!彭将军,181师全体在此,听候您的调配!”彭老总环视军帐之外,181师全体将士矗立在月光下,杀气腾腾,誓死要为惨遭蹂躏的百姓报仇!彭将军赞许又感动,先叫皮将军下去休整,为之后的决战养精蓄锐。
“胜利的天平在向我方倾斜!”彭将军自信地说,“我们现如今还不到与敌人决战的时机,那么我们分出少数兵力在西兰公路两侧阻击敌人,与此同时,野战军主力东移,与两路援兵汇合,再集中兵力决战!命令皮将军部下王诚汉,张春森带领181师休整后,火速进至咸阳布防!”
“将军?”参谋员在大伙散去之后与彭老总搭话,“国军军事部署,兵力状况,甚至各怀鬼胎这些情报您是怎么搞到的?难不成我们在敌营里有一条大鱼?”
“不不,并非如此。”彭老总盯着地图,继续琢磨着战局,“有一个敌人无法调用,无力去除的强大力量在帮助我们,他们给我们情报,帮我们治疗,给我们捐钱捐物,送战士前来当兵,他们是最可敬,最值得信赖的人,你说说,咱们的这张王牌,是什么?”彭将军目光移到了参谋员身上。
“我知道了,是人民!”
彭老总微笑着点点头,“说得对。”